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碹姐,你可以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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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春花     2018-11-11

他们想象小贩中心是艘奴隶船,唯有通过社企——这名奴隶主的鞭策,才会发出最高的生产力;让奴隶主赚个盆满钵满,才有永续经营的可能。实际上,小贩有点像艺术家,他们的工作就是那几样,要他们解放出人手/时间、提高生产力来干嘛?

辛晓琪都有在唱: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但是春花还是要说:碹姐,你可以下来了。

据说行动党的部长都是“人中之凤”,所以才配享百万年薪,然而一道题拖了超过10年尚未解决,解题者怎好厚着脸皮继续做下去呢?

根据《联合早报》社论,“退还碗碟”计划是在2009年启动的,到了2012年“重启”一次,那么说由卫生部倡议的“收碗碟”外包计划应该是更早咯。照说不该再有“三而竭”,结果还是有白痴提出“顾客归还碗碟奖励计划”,账却要算在小贩或者食客的头上,实在透露出行动党治国的两道板斧(仅此而已)。

救世的精英

那年小贩中心外包“收碗碟”,理由当然是“多快好省”。精英认为小贩经他们的巧手安排,只需付出聘请一名员工四分之一(或者更低)的价格,就能获得相等于五六名员工的相助,何乐而不为呢?问题就在于环境部没把监督的工作做好,加上放任承包商,结果小贩中心就越来越脏乱。这时他们还不认为是自己的错(自己怎么会错呢?),是顾客的素养出问题。他们强调饭后归还碗碟是天经地义的事,居然还要旁人来提醒吗!当年启动计划后,由官媒配合大吹法螺,盛赞有70%的成功率,结果三年后还“重启”一次,到底是在骗谁?这回他们又认为,顾客不合作,乃是得不到奖励的缘故,于是奖励他们归还后能得到几角钱的赏金。至于钱由谁出呢?一时也拿不定主意,有者认为先处罚顾客然后归还(让他们为了几角钱牵挂);有者认为小贩为了做生意,应该由他们出。总之,想来想去就是没有想到他们的职责。

空降的精英认为他们是来救世,再要他们出钱出力,那就太没天理了!所以歪脑筋总是动在顾客和小贩两者。最后碹姐烦不胜烦,就索性把所有的小贩中心逐步外包出去,眼不见为净。于是就有了所谓“社企管理下的小贩中心”,小贩中心也有了所谓的“主要租户”。他们是为了大家好吗?不是,他们是为了自己好(救世的精英也要有私人时间)。理由在哪?君不见,让小贩和社企签的奴隶契约,他们之前都没有过问。突然间,被逼看到了奴隶合约,才猛然惊醒:这是会惹众怒的!

上星期天《早报》的马屁小子——温伟中大赞小贩中心如今像“没有冷气的咖啡厅”,辩解社企和小贩之间的“奴隶契约”从不认真执行:“但该区议员和接管小贩中心的职总富食客都迅速公开纠正,表明除了两摊新签约小贩须每天营业至少八小时、每周休息一天之外,其余小贩的营业时间都没硬性规定,管理公司‘不会惩罚也不曾罚款’……其实管理公司‘闭一只眼’,虽然要求‘讲一声’,但不开摊或提早收档也从未被罚。”

于是温伟中温情满溢,说道:“回到阴谋论,一切的臆测,看来都是出于不信任和缺乏沟通。当期望越来越多元,需求越来越巨大,公务员已无法像建国初期‘什么都自己来’。适度外包、借助私企专长,或许是解决繁杂问题的出路。”

不认错,政策不U转

相信大家都会同意:管理小贩中心不是什么航天技术。可是行动党精英用航天技术来管理小贩中心,只会不断地加剧小贩中心的“成本病”;这就叫做“They know the problem and consequences but they still do it”(知道问题和后果,却还是照做不误),因为除此之外,师父没教过他们第二招。

这些精英满口的“生产力、转型、永续”blah、blah、blah,其实只是口花花,根本不懂得其中的深意。让我举个看来的例子:如果我们要在一个高度失业的地区挖个大坑,可供选择的技术种类有很多:如果不使用任何工具来做这个工作,产出/资本比率将为无限大﹐但是每人生产力将低到不能再低的地步。反之,使用最大限度的现代化技术,叫辆超巨型的铲泥机来挖个坑,一铲就搞掂,产出/资本比率将会极低,算出来的生产力当然极高。这两个极端例子都不是我们所想要的﹐因此就要找出一个中间之道来。假定让一些失业的村民先去制作包括两轮手推车之类的工具,而其他人则去生产各式“计酬货品”。每一产线的任务是找出一个不必购买昂贵器材的方法,但又能达到相当层次生产力的技术。整个过程的结果将会是一个远超过原先只做挖土工作的经济发展。——这才是因人、因时和因地制宜,不是动不动就拿别人的钱乱撒。

而行动党最不会的就是这种“无为而无不为”的道理,所以上次听到杨荣文自称是“道家子弟”,差点儿就笑掉我的大牙。

如今把重重运营成本加在小贩身上的正是环境及水源部高级政务部长许连碹,如果当初不开始外包收取碗碟计划,以及一连串后续的面子援救行动,小贩中心如今或许还可以提供低廉的食物给大众。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道个歉,说声“我错了”,取消这一切,回到当年淳朴的小贩中心模式:政府只提供硬体设施、最基本的环境卫生服务,让小贩无后顾之忧地去做自己的生意。

刚愎自用

他们想象小贩中心是艘奴隶船,唯有通过社企——这名奴隶主的鞭策,才会发出最高的生产力;让奴隶主赚个盆满钵满,才有永续经营的可能。实际上,小贩有点像艺术家,他们的工作就是那几样,要他们解放出人手/时间、提高生产力来干嘛?只要他们收入够他们温饱,没有太多的外部干扰,他们自会创作出更价廉物美的食物,这是他们唯一的目标。

没有终身学习

高官们整天都把“终身学习”挂在嘴上,其实最不终身学习的就是他们。比如最近最低工资的辩论,许通美就指出他们的观点过时了。要是他们老是把过时的观点用来治理新加坡,新加坡肯定大难临头。

就好比这个用60年代登月技术管理下的小贩中心。

5条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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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水源卫生许连喧,杯盘环境闹翻天。
    沫沫纸巾美食后,残残碗碟落樽前。
    人事攮外蹭岁月,社企安内管芳年。
    小贩文化申遗兴,食阁空浮白雾烟。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

    德仁

    11月 13, 2018 at 9:19 上午

  2. 人中之凤,看起来像中风之人。

    哭不完

    11月 13, 2018 at 10:02 上午

  3. 小贩中心 看起来像 贩中小心。

    哭不完

    11月 13, 2018 at 10:16 上午

  4. 想当年,新加坡曾经有过“不夜城”的封号。那时,许多工厂为了提高生产力,也让厂房设备物尽其用,实行三班制。随着政府淘汰劳工密集式工业,情景已不再。现在除了运输行业与零售准备工作,其他行业都不流行24小时运作了。在此时实行小贩营业24小时已经不实际了,为什么这些“社会企业”的领导会这么的笨?

    非政客

    11月 14, 2018 at 2:34 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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