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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今日之我打倒昨日之我:两个贝淡宁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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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典    2015-10-17
http://www.thepaper.cn/newsDetail_forward_1386073

贝淡宁2

贝淡宁(资料图)

贝淡宁 (Daniel A.Bell,丹尼尔•贝尔)生于加拿大,拥有英国牛津大学哲学博士学位,先后在新加坡、美国、中国香港等国家和地区从事教学和研究工作。他现在还是清华大学伦理学和政治哲学教授、清华大学苏世民学者项目讲席教授。就在不久前,美国普林斯顿大学出版社推出了他的新着《中国模式:政治精英体制和民主的局限》。

作者在书中对西方民主制度和中国的政治制度进行了比较。该书的核心结论是:中国的精英政治制度原则上是正确的,比西方选举政治更适合中国,西方若了解这种制度的运作模式,也能从中获益不少。这其实是贝淡宁教授的老生常谈。

贝淡宁教授这两年大力鼓吹“贤能政治”,每每举新加坡为成功的样板,这让他的一些老读者倍感惊诧。就在2012年由重庆出版社出版的中文版《城市的精神》(英文版出版于2011年)一书中,贝教授还痛斥李光耀是“现代法家”,新加坡的政治体制是“家长制政权”,不过才一眨眼的工夫。贝教授就像变魔术一样, 以“今日之我”否定“昨日之我”的勇气,的确令人佩服。

这里冒着“断章取义”甚至“扭曲”的危险,略作摘录,间加评点,俾便大家学习参考。

《城市的精神》中的新加坡

据贝淡宁自述,1991年新加坡国立大学政治系决定聘用他,是因为他在牛津大学的博士论文写的是社群主义,这种思想很合新加坡的胃口。让他觉得意外的是,新加坡方面负责面试他的不是什么学者,而是该国驻美大使,后者只问了两个问题,你念大学的时候去古巴干啥了?你是共产党员吗?贝淡宁很好奇对方怎么知道自己曾去过古巴,但还是据实回答:不是共产党员,去古巴是学校组织的热带农业之旅。这样就过关了。

来到学校后,贝淡宁向系里提交了给学生指定的政治理论入门读物,结果系主任把他叫到办公室,告诉他要多讲一些社群主义,而不是自由主义和女性主义,强调他不应该向一年级学生讲约翰•斯图亚特•穆勒的《论自由》。这一下子引起贝淡宁的反弹,于是他在新加坡成了“不和谐的存在”。三年后,他被解聘了。

除了个人的这段倒霉经历,究竟贝淡宁在新加坡看到了什么,使他认为这不是自己理想中的社群主义城邦而痛加挞伐呢?

……一种极端形式的个人主义,比我在任何西方国家遇到的更加个人主义的生活形式,这破坏了国家创造愿意为公共利益作出牺牲的爱国公民的目标。正是在认识到社群主义言论和个人主义现实之间的巨大差异后,我开始反对新加坡的社会和政治体制。

(未标出处者,均引自重庆出版社版《城市的精神》)

这里的个人主义,指的是新加坡人的政治冷漠。为了保障经济的发展,新加坡政府对工会、反对派、媒体采取压制策略。这种压制的结果,就是大部分人的政治冷漠和优秀人材的流失。

2007年对新加坡年轻人的调查显示,一半以上希望移民到其他国家。许多人尤其是向上流动的阶层已开始行动了。新加坡的平均人才外流率是26.11‰,这是世界第二高,至少可以部分归咎于限制性的政治环境和法律过于严厉。

难怪李光耀逐渐认识到新加坡人需要另外“三十、四十、五十年”才能养成国民对国家整体的感情。他没有说到的是,正是其政治体制应该为进步缓慢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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