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sts Tagged ‘陈有利’
拓展保留古迹的界限
柯木林(新加坡历史学者) 2019-11-30
http://kuabaklim.blogspot.com/2019/11/blog-post.html
我们向来的观念都认为,新加坡土地有限,要进步就得发展,老旧的历史古迹不让路,国家建设怎么推进?让路发展固然没错,但其中的“度”必须掌控得好,否则一味建设,最后的结果是造成了一个没有文化底蕴的国家。
记得1971年1月古迹保存局成立时,原名古迹保存委员会,这是新加坡建国六年后成立的一个非常重要的组织。由于市区重建,许多古迹在发展中被淹没。为了保护这些古迹,所以成立了古迹保存委员会,负责推荐应该保留的古迹。但古迹保存局的影响力有限,有些建议未必能左右有关部门的决定。尽管如此,保存古迹的理念,随着时间的推移与人们认知的加强,已逐渐形成一股清流。
1973年7月,古迹保存局公布了第一批以天福宫为首的八处国家古迹。当时新加坡造币厂还发行一套银币作为纪念。
从1971年至1997年这26年期间,古迹保存局隶属国家发展部,是法定机构。1993年8月1日,新加坡国家文物局成立,由国家文物局、国家档案馆、国家博物馆及口述历史部合并而成,全权管理新加坡的多元化文化遗产。1997年至2009年,古迹保存局转属新闻通讯与艺术部,与国家文物局同一级别。
2009年,古迹保存局并入国家文物局,2013年改为历史建筑与遗迹司。此后媒体报道均用国家文物局而不用古迹保存局了,所以这次把横跨新加坡河的三座桥列为古迹,仍由国家文物局宣布。
上述三座桥同属于一组古迹,使现有的国家古迹数目增至73处。这些法定的古迹,除非获得当局批准,任何人不得对建筑作任何更改。但如果包括市区重建局负责鉴别和保留的历史建筑,数目当不止这些。
市区重建局采取的是保留(conserve)而不是保存(preserve)的观念,也就是以比较宽松的方式来保护历史建筑,只须保留外观特色,内部可以随需要而改变设计。
事缘1989年政府通过《规划法令》,在此法令下颁布的保留区共有7200个保留建筑单位,除了前南天酒楼、广惠肇留医院、初级法庭等历史建筑,大部分都是旧店屋,分散在新加坡100多个地点。
什么才算是古迹?评估古迹保留应该采取什么标准? 阅读更多 »
听众人说黑白
林沛(怡和世纪编委) 2019-10-19
怡和世纪 第39期 2019年4月
一
七八十岁的林清如,回头看十几二十的林清如。
那个年轻的身影,一定让他看见了什么。因此,他开口说了一个故事。没想到一说开,再停不下来。于是,2014年,他说成了一本书。
随后,他换另外的语言,把说过的故事复述一遍。然后,再复述一遍。五年后,又复述成了一本书。
这同样的一本书,于是有了两个面相。
书印出来。林清如要说的话,都说在书里了。即便有什么疑惑,警如哪些话是老清如说的,哪些话是小清如说的(要是真有人无聊到想考据这些),不都该到书中找去么?找不到,多翻几次就是。
再譬如为什么叫“黑白青春”?虽然作者卖了关子,表明要“把遐想的空间留给读者”,不信把书多翻几次还琢磨不出来。
黑色和白色,是两个极端。
二
在光学里,黑色基本定义为没有任何可见光进入视觉范围,白色则是所有可见光(光谱内的光)同时进入视觉范围。
在文化层面在语义上,黑色的联想是冷酷、阴暗、不光明。白色则代表纯洁、坦荡、光明。
那么,这样一本说黑道白,又有两个面相的书,读者究竟会看见些什么?有人或许看见黑白分明,有人或许怀疑黑白的界分;说不准有人不信邪越过黑白看见了五颜六色,也说不准有人从黑里看见被掩盖了的纯洁、坦荡和光明。
且听众人怎么说?
三
从近到远,先听My Youth in Black and White引起的回响。
(摘译自英文书的序与封套底的推荐)
Dominic Puthuchaery(前左翼工会领袖)仿佛从书中看见了他自己的身影,他的青春,他的奋斗,他对被人颠倒黑白的不以为然:
……书中的时间与事件,也是我自身历史的一个部分。那是我们成长的年头,形塑了我们许多人的样貌。那些年里,有我们满心喜悦同时也备感辛酸的记忆。新加坡是个考验我们的洪炉。我这辈子认识的一些最好的人,都在寻找能够历史性改变我们家园的答案、制度、愿景与方向,以实现和已从殖民主义下获得解放的其他亚洲国家一样的历史定位。
我们总是发自内心,要成为亚洲觉醒运动的一个部分,争取在亚洲扮演自己的历史角色,决定自己的前途,为我们的人民争取尊严和没有贫困的生活。我们在实现这些改变中曾扮演的角色和投入的努力,绝对不是一个失败。历史理应记录我们的贡献,哪怕只是作为一个例子,一个关于一群勇敢和怀着理想的人如何拆除种族、文化与语文藩篱,形成新愿景下的一股力量的例子。
……关于那些年头,那些人,他们的思想,他们的苦难回忆,当中尤其重要的是这些人当年如何跨越种族与宗教差异,缔结了伙伴与同志情谊,这样的典范至今犹未过时。
新加坡和马来西亚的历史,至今仍被各种权谋论者所盘踞。在他们的叙事架构下,充斥着各种阴谋,以及对反殖人士及其运动的非人性描述。……这种被垄断的叙事应该打破,重造,注入人的体温。当年那些参加反殖,争取自由与人民尊严的人,有许多仍未为人所知。他们没有机会发声,挑战刻板与非人化的叙事。对他们故事的挖掘,尚未全面展开。清如自己的经历,他讲述二哥林清祥的故事,他对林福寿医生的描绘,对了解这些人和这场运动,是很有启发性和重要性的贡献。
我记得写过一首诗,给清祥念了。他把诗译成华文,那诗用华文念似乎更好听。有一次在店屋的天台,在一个聚会上,Chin-yan (就是书中的K女士)在二胡的伴奏声中朗诵了那首诗。我后来把那首诗丢失了;回顾和当下截然两样的那段艰苦日子,那诗也许无关紧要了。 阅读更多 »
新加坡将二战纪念馆以日据名字“昭南”命名,引发争议
南洋视界 2017-2-10
http://news.nanyangpost.com/2017/02/10_84.html
新加坡的旧福特车厂资鉴馆在经过翻新之后,准备于下周向公众开放,但这两天,它已引起公众的关注和议论。
被议论之处在于该馆的新名称——“昭南展览馆(Syonan Gallery)”。
《海峡时报》报道,一些公众质疑这是否是一个合适的名字,有人认为这似乎是在纪念日据时期。
二战时期,日本于1942年占领新加坡,并在英军投降之后,将新加坡命名为“昭南岛”——意为“南方之光”。
该展览馆位于武吉知马路上段。其入口处印着“昭南展览馆”一名,而该名称也在路标中被使用。
该馆的全称为:“昭南展览馆:战争及其遗产”,由新加坡国家档案馆(NAS)负责经营。
它将于下周三、新加坡沦陷75周年纪念日,正式开幕。
文化民间团体“我的社区”的创始人郭俐勇认为:“昭南一词带有负面含义,因为它是日本占领者为新加坡起的名字。” 阅读更多 »
政治气候放晴带动书写 历史左边出现补白
联合早报/何惜薇 2012-11-11
联合早报
本地近年来出现多本以上世纪政治历史为题材的书籍,带读者重游波澜壮阔的历史现场。
不管是前政治拘留人士撰写回忆录,还是学者根据当年史料编着的著作,都是为了留住历史,记录历史,为历史补白。
国内言论空间逐渐开放、前政治拘留人士年纪渐大、年轻人纷纷“寻根”、邻国率先出版类似书籍等等因素,似乎带动了上世纪新加坡政治历史的英文书写,当中包括了前拘留者“现身说法”的回忆录,以及学者的研究。
本地历史观察者指出,这类阐述历史另一面的书籍浮出台面,可追溯到2001年前政治拘留者赛益查哈(Said Zahari)回忆录的问世。同年,由另一名前政治拘留者陈仁贵主编,评述左翼运动领袖林清祥的“Comet in the Sky: Lim Chin Siong in History”(《林清祥与他的时代》)也在马来西亚低调出版。
政治历史书写2009年后渐多
新加坡国立大学历史系副教授黄坚立虽不能说明这类不同于主流论述的历史书籍何时开始出现,但他认为,《林清祥与他的时代》以及国大东亚研究所高级研究员蓝平儿博士、宪法专家陈有利博士联合编着的“Lee’s Lieutenants-Singapore’s Old Guard”(《李光耀的得力助手》)产生了一定的作用。《李光耀的得力助手》不但记录人民行动党第一代15位华、巫、印以及欧亚族领袖,如何集体拥护李 光耀的领导,携手解决建国的挑战,也透露了第一代领袖一些鲜为人知的陈年往事。
2009年,“Our Thoughts Are Free: Poems and Prose on Imprisonment and Exile”(《自由之思:囚禁与流亡诗集》)出版后,市面上开始出现政治历史书籍。据该书出版商方可弘(57岁)说,这本由陈仁贵(已故),以及在1987年“光谱行动”(Operation Spectrum)中被扣留的张素兰等人联合编辑的书,内容涉及“敏感课题”,但“出版社和书商都没‘出事’,因而催生了张素兰的自传《越过蓝色大门》。”
方可弘说:“《越过蓝色大门》出版后,出版商和作者也没‘出事’。2010年,《华惹时代风云》出版后,这类书籍的大门从此敞开,人们心中的恐惧逐渐消散。”
李光耀表态鼓励历史书写
2007年7月17日,建国总理李光耀致函《海峡时报》交流版,鼓励国会议员撰写回忆录。李光耀当时写道:“国会议员在决定新加坡历史进程方面扮演了重要角色。我鼓励所有议员,包括反对人民行动党者,陈述他们的过去。他们将为过去的事迹提供多面视角,丰富这段故事并增进它的质感。”
方可弘相信,李光耀的表态有一定的鼓励作用,而政府比过往开放也有助于消减人们对于说出当年经历的不安。 阅读更多 »
戏说民选总统这只怪兽
【壹】与好政府作对的总统,一定是坏总统?
在新加坡的宪法专家陈有利博士说出对民选总统的看法。
他的看法大意如下。他认为,当初李光耀提出民选总统的出发点,可能是居于一种假设,假设行动党“好政府”乌龙不幸倒台了,为了保护新加坡国家几十年储蓄下来的储备金不被“坏政府”吃掉花光,所以设立一种“好总统”机制,希望给“好总统”多一把钥匙,能够在关键时刻,阻止“坏政府”乱花钱乱吃钱,把国家储蓄败光。
他质疑说,其实,政府和总统的拔河游戏,应该还可以分出几种讨债冤家般关系,这包括:好政府配好总统,好政府配坏总统,坏政府配好总统,坏政府配坏总统……
可是,这种假设现在变得很吊诡,PAP好政府还没有倒,却可能迎来了一位专门要和政府过不去,和政府“对着干”的“坏总统”,这该如何是好呢?
“坏总统”的定义是什么呢?不与PAP好政府合作,故意要和PAP好政府对抗过不去,扯PAP的后退,处处要查PAP几十年的老账……就可以算是“坏总统”,我看,大概就是这样吧?
反正,如果PAP是好政府,那么,凡是阻止PAP做什么的人一定是坏人,阻止PAP干好事的总统,也一定不可能什么好东西,肯定是个“坏”总统! 阅读更多 »
宪法专家:民选总统职权 有许多“灰色地带”
联合早报/何惜薇 2011-8-21
http://www.zaobao.com.sg/ge/pages1/pe110821b.shtml
在宪法专家陈有利博士眼中,宪法对民选总统的职权有许多“灰色地带”,而这些“灰色地带”的产生是因为当年设立民选总统这个职位时,当局只为一个可能性做好准备。
陈有利是新加坡国立大学法律系和南洋理工大学拉惹勒南国际关系学院客座教授。他昨天在一场公开论坛上表示,当时设立民选总统这个职位的参与者最担心的,是当人民行动党不再执政而出现相对腐败的政府时,能以什么机制去制衡这个腐败的政府。
忽略三个可能性
换言之,民选总统制度的形成只考虑到要由“好总统”去制衡腐“坏政府”,而忽略了其他三个可能性,即如果出现“好总统、好政府”、“坏总统、好政府”或“坏总统、坏政府”的情况,将出现什么样的局面。
陈有利在论坛上突出了多个至今人们对民选总统职权仍不清楚的例子,包括一些人以为民选总统能代表没把票投给行动党的人,但其实只有当选的反对党议员才能制衡执政党;总统没有建议瓦解任何一个政联公司的权力;总统不能不签名赞成判某个人死刑,但能够过后提出不满;总统不能对政府政策或民事服务提出批评,但大家并不清楚什么才算是批评。
他也举例,大家都以为总统推动公益事业无可厚非,但如果非谋利组织是个反对使用核能的组织,而政府却要建造核电厂,总统支持这个非谋利组织是否会被视为与政府对抗? 阅读更多 »